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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就是寻求另一种活法
1.喜欢张爱玲的隐居,常年躲进茫茫尘寰中,只用作品与世人对话。作品一旦抛出,不是天女散花,就是惊世骇俗。
喜欢李碧华的隐退,只见她炳炳烺烺的作品,炸响文坛和影坛,却罕见其踪影。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让她的作品更加瑰奇诡异。
喜欢豆豆的神秘,网络里关于她的资料甚少,《遥远的救世主》《天幕红尘》和《背叛》三部作品深入人心,她仍保持着高调做事、低调做人的原则。
还喜欢艾米莉∙狄金森,喜欢薇薇安∙迈尔等,她们只管静静地创作、生活,只管默默地修行、修炼。写,本身就是隐在文字后面,作者,本身就是隐在作品后面的人。这才是艺术的境界,生命的意境。
2.读过一些台湾作家的作品,包括张晓凤龙应台琦君等人的,还读过一些《台港文学选刊》,给我的总体感觉,是他们的作品没有翻译腔,没有高大上的赞歌,语言和句子也不是清汤寡水的,是深厚的国学底蕴。
曾看过一句话,说台湾很好地继承了中国的传统文化,而我们曾经断裂过,后又续接上去的。但愿这种传统的底蕴继续“北上”,与我们的融合成一家亲。
3.2006年至2007年,我从网络文学论坛上,学会了写诗歌,同时也把散文散文诗随笔等,写得也不错了。我由痴迷状态,进入类似一种燃烧的状态,一有空,就拽过本子来写,写得忘乎所以,写得兴高采烈。特别是灵感乍现时写的小诗,让我特别满意。现在想来,那种状态真是好。
后来,我慢慢平静下来,细水长流地写着。“写作就是寻求另一种活法。”好在我找到了,且一直不好不坏地写着。
4.写作是一场长跑,考核的是作品和实力,考验的是耐力和精神。有那么多人体力不支,中途退出;有那么多人,半路参赛,很快就杀出重围;有那么多人,殚精竭虑的跟跑陪跑。看看前面,人头攒动,绝望透顶,望望后头,熙熙攘攘,信心又倍增。总有人写的比你好,更多的人写的不如你。系系鞋带,继续奔跑吧,谁让写作有魅力呢。
世间的艺术都是长跑,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升有人跌,有人红有人塌方,你方唱罢我登台,都想成主角,都争着演青衣。为了成名,有人不择手段,为了获利,有人绞尽脑汁。无论如何,最后拼的还是作品的实力,没有实力不被认可,理所当然,有实力却得不到认可,那是对方的损失。调整好心态,继续努力吧,谁让艺术让人欲罢不能呢。
5.上世纪90年代,我从收音机里听过《相思女子客店》的电影录音剪辑。有才干、有魄力、有远见的张观音,经上级领导的举荐,对工农兵宿食店,进行了自负盈亏的承包,一石激起千层浪,动了某些人的蛋糕和利益,虽立志锐意改革,仍是举步维艰,最终在各个关系网的压力下,和山区旧势力的重围中,她不得不离开了奋斗的地方,含恨远嫁。
那年的我还不懂,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还不懂,一个小百姓想干点事,需要经过多少个九九八十一难;还不懂,在潜规则丛生的地带,想活下来有多屈辱有多艰险。当我懂了这些时,我和主演张小磊,都只能是回忆青春了。
6.龙应台说:“上100堂美学的课,不如让孩子自己在大自然里行走一天:教100个钟点的建筑设计,不如让学生触摸几座古老的城市;讲100次文学写作的技巧,不如让他在市场里头弄脏自己的裤脚。”
触摸现实的肋骨,感受生活的残酷,结结实实踏踏实实地投入进现实生活,就有了真实语感和体悟,落笔时就少了空洞乏味,思考时就有了深度高度。一个人,二三十岁的创作,多是轻舞飞扬风花雪月,四五十岁以后的创作,就是深沉睿智深水静流了,真是一岁年龄一岁心呀。
有些人,这里听大师的课,那里听教授的课,一年年听下来,却没见他有作品出土,只听他到处说,他认识谁谁谁,他听过谁谁谁的课。听课的机会靠关系网获得,而写作能力再大的关系也给不了。当然,如果有写作能力,要是有听课的机会就最好了。
7.2005年夏天,我学会了上网络文学论坛,秋天后,开始学着写诗歌,转年的春天,在我眼里心里多了朦胧和瑰丽。自此,我留心观察,所开的花所长的草和叶。观察了几年,练习了几年,2010年以后的春天,渐渐清晰起来,诗歌的写作,也每年上个台阶。
与我一同写作的网友,换了一茬又一茬,我曾对一位编辑老师开玩笑说,“我写倒了他们一批又一批。”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写这么多年,那时最大的奢望,就是在某报上把自己的名字变成铅字就行。
前些天,一位文友和我说,她想在某网络平台上,跟着学某类题材的写作。我说,怎么不可以,只要能让你进步的,就是好的。你不要管别人怎么说,你问问你,你自己觉得有意思就行。
我们山东巨野的姜淑梅,60岁开始学认字,又开始学着写作,我听过她的《乱时候,穷时候》,朴素真挚的文笔,很打动人。你看看,一个60岁,不识字的老太太都要追求个梦想,而接受了义务教育的我们呢?
8.“出人头地,就是被人教训的过程。”出人头地,是从小家长老师社会,灌输给我们的根深蒂固的思想。我们的祖辈被教训了一辈子,也没能出人头地,我们的父辈被社会痛打了一辈子,也没有出人头地。革命传统代代传,我们接过长辈们的殷切希望,努力让自己出人头地,年过半百了,眼见着一切日薄西山,芽没发一枚,花没展一瓣。
被人教训,说明还有抗争的能力。被教训好了,也不是就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而不被教训好,连出人头地的门票都没有。出人头地,是在成堆成堆的,被改造好的人海中买彩票,中不中?中多少,得看老天爷的心情和偏好,老天爷的事你能说准吗?既然说不准,那就被社会教育好后,排队等着呗。
慢慢出色的春天
水开了
水在锅里噗噜噗噜地开了
少许玉米面被温水搅匀倒进去
二者的平常话题无缝衔接
水在壶里噗噜噗噜地开了
拿来红色暖水瓶灌进去
二者的热门话题被置顶24小时
黄豆
黄豆最高兴的是
顶着豆瓣长成豆芽
被蔬菜家族特聘为会员
黄豆更高兴的是
拱着土发出芽来
慢慢长成旺盛的豆稞
再一个一个地结荚
黄豆唯一的心愿是
顺顺当当的长大和老去
慢慢出色的春天
春风,或急或缓地刮着
慢慢的把冷擦去换成暖
春雪,用半文半白的内容
慢慢念着把土地变得酥软
春雨,相互碰撞着铃铛
依次喊醒花草树木们
施施然的的春阳饱含情意
笑意盈盈地等待各地信息
春夜或伴着月或随着星群
维护好各个时辰的静谧
春水背着九九乘法口诀
把路途计算成温润的得数
春天带领着各尽其职的员工们
用花红柳绿草长莺飞的业绩
慢慢出色,慢慢出彩
叩书,数字粒
叩书,数字粒
如此多的诗意
被采撷到这里
我只需读读,看看
就有心情的峰回路转
就有日子的豁然开朗
页眉上有桥
页脚处有座
我在桥上逛逛就有心得
在座位上坐坐就有体会
叩纸,排列字粒
我认真生活过了
就把对人生的认知
细细地写下来,
一是对生存能力的记录
二是对虔诚生活的描述
日积月累地排列着字粒
是我小小的幸福和欢喜
也是从书里学来的玲珑心思
一个字的念想
25年前,我在一本书的序言里
是个你不认识的生僻字
你查了字典,又查了词典
还边念边写了我好多遍
知道吗,我是偷偷溜出来见你的
我宁愿承受见你的后果——
回去后,妈妈罚站了我小半天
也不愿承受不见你的遗憾——
揣着喜悦,我熬过了漫长的学习期
今天,我在你的一首小诗里
故意摆错了偏旁
你用五笔字型输入时反复皱眉
不得不改用拼音输入法
我端端正正地站在文档里对你笑
你的相视一笑,甜了我好一会
我随着小诗汇入了茫茫字海中
去实现今生存在的意义
盲盒
这四五个扎紧的蛇皮袋
是粮食或菜蔬的盲盒
可能是玉米或花生
或者二者兼有
可能是萝卜或胡萝卜
或者二者兼有
可能是红瓤白瓤黄瓤的红薯
也可能是长的圆的南瓜
我随手拎一个蛇皮袋回家
是黄瓤的红薯和胡萝卜
工厂如书
晨曦
天,微微亮
天地,皆静
静得如一层薄蛋壳
我怕扰了静
步子迈得很轻很轻
天,大亮了
喧闹,都来了
鸟啼啄破了蛋壳
太阳蛋黄一样
升上来了
软糖和酥糖
中午的阳光,似软糖
深甜,也粘牙
我还是剥开好看的糖纸
吃了两块,甜出了开心
下午的阳光,似酥糖
我麻利地吃了三块深爱
看见刚浇了水的绿萝
把剩下的两块塞给了绿萝叶
工厂如书
你所在的工厂如本书
封面是工厂俯瞰图
封二是醒目的安全标语
封三是各处生产场景图
封底是生产的品牌产品
生产流程是目录
每位职工都是作者
岁月流转,斗转星移
有人写出了平凡平静
有人写出了平常平和
有人写出了某些灿烂
有人写出了某些精彩
有人写出了意外故事
有人写出了惊喜章节
工厂如书,书如人生
书里闷声不语的你
喜欢看那些海棠树
“嫩蕊商量细细开”
你不得不接受挤兑和哂笑
为此也多了憬然和彻悟
你把自己的那篇小文
写出了深意和诗意
还写出了多个经典句式
奋力一跃
发芽,就是把土地的冬缄默
奋力一跃为绿意
花蕾就是把一树的蛰伏期
奋力一跃为斑斓
思考,就是把零碎的感想
奋力一跃为思想
写作,就是把心底的欣喜
奋力一跃成文采斐然
回忆,就是把往事的脉络
奋力一跃成个人传记
口琴
一幢楼如同一把口琴
一户人家如同琴的某一格
有人吹出了阖家欢乐
女人吹出了支离破碎
有人吹出了鸡零狗碎
有人吹出了同床异梦
有人吹出了岁月静好
有人吹出了现实安稳
一栋楼如同一把口琴
一户人家如同琴的某一格
有人在某一格上晒太阳
有人在某一格上看夜景
有人在某一格里思念谁谁谁
某一格的老人除了怀旧还是怀旧
某一格的小孩有做不完的作业
某一格的夫妻有吵不完的架
某一格的亲情掺了沙子和土
从某格里飘出的钢琴曲
与另一格的二胡声相互融合
每一格的内容都是人间烟火。
每一格都是人间故事的演绎
花灯初上,每格的灯次第亮起
夜色阑珊,每格的梦都接近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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