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翁：读杨绛 谈“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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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分类:议论|
读杨绛, 谈“边上”
最近，我的朋友任传祯向我推荐读一下杨绛先生的《走到人生边上》。刚一听说这一题目，立即愣怔了一下：人生边上？边上是哪里？边对面是哪里？边下边是哪里？为了弄清人生“边上”是什么意思，我立即埋头读了起来。杨绛先生的《《走到人生边上》全书9万多字，是一本充满哲思与意趣的散文集，是杨绛先生对命运、人生、生与死、灵与肉等根本问题的思考。文章思路缜密、文笔优美。读此书，会让人们经受一次智慧的沐浴。写此书时，杨绛先生已年逾九十，疾病正缠身。此书是她在和老、病、忙斗争中挣扎着写成的。至此，我明白了杨绛先生的“边上”到底什么意思了。人生的”边上”，不就是阴阳两界的边上吗？这边是阳间，那边就是阴间！用句不太好听的话说：就是人将要死的“边”上！人若走到那“边”，就会阴阳两别，永在人间消失。“死”，这个字咱中国人比较忌讳，人们对死亡的反应是恐惧。其实，对死的恐惧正是出于对生命的热爱，因为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生命次数的有限促使活着的人努力扩张生命的局限。死亡赋予人以紧迫，死亡赋予生命以活力。于是，这世界上充满了奔波忙碌以至“纵死犹闻侠骨香”的人，追求探索甚至“朝闻道夕可死矣”的人，无私奉献直至“春蚕到死丝方尽”的人。为此，人们都极力避免走到人生边的那“边”去。年轻人想不到“死”，因为他们生命力正旺，离人生的边那“边”还远；老年人不愿想到“死”，是因为他们已接近人生边的那“边”。古今中外，人们竭尽全力延长到人生边那“边”的距离，千方百计推迟到那个“边”上的时间。古人崇拜炼丹巫术，今人寄托科学技术。譬如女士引颈高歌、长袖善舞、日行万步或静坐瑜伽；男士揎拳捋袖、攀岩跳伞、竞技游泳 ，甚而火山冲浪，都是千方百计晚一点到那“边”上去。方法各异，其宗不变。以前的国人对生死看得还比较的透。比如，一个人年过70叫古来稀，要是一不小心活过了80甚至90岁，那就便是喜丧了。国人都有一种豁达的观点，认为死生有命，富贵在天。活多久和是否会富贵，都不是你个人决定的了的，是命和天决定的。国人的生死观里面还有一个说法，就是大名鼎鼎的“好死不如赖活着”的说法。这个说法，在民间很兴盛，很多人也都照做不误。“好死不如赖活着”的说法就是显示生命的韧性，无论如何都要活着，说什么也不要早到那“边”去，不惜任何代价尽量留在这“边”。结果使得国人有很强大的活下去的愿望。因此，中国这个民族是在人类历史上可以活得很长久的民族，也是最有韧性的民族。科学研究告诉我们，任何生命，在宇宙的空间之内，都只是一个永恒的相对存在。因此，任何一个生命的肉身，最终都要到那“边”去的。越过人生的“边”上，就是到了生命的尽头。所有到了那“边”去的，留给人间的是历史，留在脑海里的是回忆。如果说“生而平等”是对现实不平的抗议，那么“死而平等”是对活着的人的安抚。一旦到了那“边”，人就平等地躺在死神面前，不分好坏丑美贫富，不管相识或不相识，同为天涯沦落人；殊路同归、聚会那“边”。您说对吗？
